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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教的“無我”與“立我”
眾所周知,佛教以堅持無我原則著稱,“諸法無我”在佛教的三法印中被視為“印中之印”,因此是否承認無我乃是佛教與非佛教最明顯的判別標志。盡管佛教內部宗派眾多,但可以肯定的是,佛教諸派在“無我”這一原則性問題上并沒有實質差異。事實上,導致佛教內部宗派分裂的主要原因就在于“無我見”,即對“我”進行破斥和否定的“見”。質言之,佛教的“無我見”就是要把“我”作為破斥或否定的對象,進而達到其特殊的價值訴求。佛教的無我原則在操作上帶有典型的解構主義的特點。這表現在,無論是為一般人所執著的、認為理所當然存在的“我”,還是佛教以外其他一切理論學說所要關注和研究的“我”,都恰恰是佛教所要破的對象。佛教對所有這些“我”采取的都是一種欲破先立,立之而后破的策略。也就是先假設這些“我”存在,并對之進行梳理和分類,然后再一一破除。所以,要弄清佛教所說的“無我”,就必須先弄清佛教各宗派所要破的這個“我”究竟是什么樣子的我,即佛教的自我觀念是什么樣子的。一般而言,佛教所謂的“無我”有“人無我”和“法無我”的分別,與此相應,所要“破”或者“無”的這個“我”也有“人我”和“法我”的分別。西方文化哲學對無我的研究只涉及到佛教所說的人無我這一部分,而對法無我則完全沒有涉及,所以在此我們也只考察佛教所說的“人我”。佛教的“人我”就是佛教諸派對于人們所能用到、想到的“我”的諸種意義的一次徹底的梳理和總結。就類別而言,不同宗派對“我”的分類又有不同。如南傳佛教將“我”分為兩類,密宗的《圓覺經略注》則將“我”分為四種類型,而《宗鏡錄》則將“我”分為六種。這些分類標準不一,內容繁雜,但其基本的思路是“依蘊解我”,即根據與諸蘊的關系對“我”進行分類和對照:把身體和對身體的感覺作為色蘊,其他一切心理的東西作為受想行識諸蘊。因此,“我”的由來便與五蘊密切相關,或者是“五蘊即我”,或者是“我有五蘊”,或者是“五蘊中有我”,或者是“我中有五蘊”。如《雜阿含》卷一第2經佛言“見有我者,一切于此五受陰見我”,即是說眾生所見的一切自我都不出五蘊,我是從五蘊中生起的。
在此我們參照法尊法師在《四宗要義講記》中的方法,按“我”與五蘊的關系,把人我分為四種類型:離蘊我、即蘊我、不即不離蘊我和以自性為所執的我。離蘊我是我們一般人所體認并承諾的自我,在佛教這里又被稱作凡夫妄計我或者神我。這種“我”的特點是常住、單一,有支配作用、統一性和自在性。佛教諸派都否認這種我的存在。即蘊我和不即不離蘊我的分歧主要是由對“我”、“自我”等語詞名實關系的不同判斷所引起的。如主張設立不即不離蘊我的正量部和犢子部注意到,不管是佛經還是人們在日常語言中都不可避免地要用到“我”、“我的”、“我們”等,既然佛和世人都說我,就有必要立此一我。這個我既不能離蘊獨立,又不是那個即是諸蘊且支配諸蘊的我,這就是佛教著名的“不可說我”。與佛教其他諸派不同,這兩派認為不即不離蘊我是實有的我,不應否定和破除。與此相反,主張即蘊我的諸派認為,這個作為語詞的“我”只是空洞的名相,沒有實在性,是為了使用上的善巧方便而假立的,但“假必依實”。或者說“依于實法而必有假我”。至于假我所依賴的實法到底是什么,各派亦有不同解答,大體包括“內識相續”、“阿賴耶識”和“第六意識”等,此處不再展開。第四種以自性為所執的我是應成派的主張,它認為人無我和法無我所要“無”的我,既不是個別的蘊也不是作為整體的五蘊,而是所執五蘊諸法的有自性,以此自性為所執才有人我法我的差別,所以佛教和世間所說的一切我都是“依蘊假立”的假設。這個假我在我們的語言中是有存在地位的,只不過是沒有自性罷了。法尊法師認為對于人我所做的上述四種類型的分類具有次第性,第四種說法可以涵蓋前面的三種說法,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在對一般人所具有的自我觀念進行破斥之后,佛教還辯證地安立了它自己所承認的“我”。佛教立我的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佛教認為,人身上雖然沒有眾生所執著的那種“假我”,卻存在著世間學說所沒有發現的“真我”。這種“真我”雖然人人皆有且須臾不離,但卻是需要通過佛教特有的實踐活動才能接觸到的現象學事實。因此,在破“假我”之后立“真我”是如實認識人類心靈的需要。二是因為,一味破我而不立我,既會導致很多常見的心理和生理現象無法得到解釋,也會使佛教自己主張的因果學說和涅槃理論難以自圓其說。比如,人身上客觀存在的人格同一性和認識統一性,都要求有一個“我”為其提供依據。由此,佛教所立的“我”實質上包括兩種意思。一是佛教用來說明涅槃德性和萬物體性時所說的我,亦稱“大我”,比如作為涅槃四德的“常樂我凈”中的我,或者在做真妄之別時等同于真心的真我。二是為了語用的方便而假名施設的我,亦稱“小我”。比如佛教經典中常說的“如是我聞”的“我”既是如此。
二、佛教自我觀念的心靈哲學
解讀佛教關于自我的思想,早在17世紀就傳播至歐洲,并對休謨等人關于自我的思想產生過影響。但是,自康德、黑格爾以來,西方文化哲學中一直存在著一種貶低和蔑視東方哲學的傾向,所以佛教的自我思想雖然經常在西方文化哲學家的著作中被提及,卻很少能夠作為一個正式的比較項與西方關于自我的思想進行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哲學比較。這種情況在近些年,隨著西方心靈哲學遭遇發展的“瓶頸”和“危機”而逐漸有所改變。越來越多的心靈哲學家開始反思西方文化哲學的“西方中心論”等錯誤傾向,并重新審視東方哲學,以期從東方哲學中找到“醫治”西方文化哲學問題的“良藥”。弗拉納根、阿爾巴哈里等一些具有遠見的、對佛教感興趣的西方文化哲學家都認為,對自我和意識的求真性研究雖然不是東方哲學的主流,但仍值得重視,因為它們不但能夠拓展西方原有的研究視野,而且還能夠為心靈哲學研究增添新的素材和課題。但是,他們在進行比較時,并不是原封不動地或者描述性地把佛教思想納入到自己的比較視野當中,而是對佛教的相關思想進行了極具當代西方心靈哲學色彩的重構和解讀。這表現在,他們對佛教思想進行重構和解讀時主要進行了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方面是進行文字上的“翻譯”,即用現代人熟知的西方心靈哲學的話語體系重新解讀、甚至創造性地重構佛教的相關哲學思想。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方面,是在自然主義原則的指導下對佛教思想進行甄別、選擇和改造,即將佛教自然化。他們在自己的著作中也絲毫不掩飾對佛教的這種企圖,并紛紛用“分析的佛教”、“自然化的佛教”、“佛教還原論”等為自己的理論冠名。比如弗拉納根就認為,如果能夠將佛教當中那些迷信的、超自然的東西拋棄掉,剩下的就是一種偉大的哲學思想。所以他提出了這樣的問題:“有沒有可能從佛教這樣一種古代的、全面的哲學中剔除那些迷信的把戲,從而得到一種對于二十一世紀那些具有廣博科學知識的世俗思想家們有價值的哲學呢?”對于佛教自我和無我觀念的研究,他們的總體思路是,先從佛教典籍(如《雜阿含經》、《相應部阿含經》等)中找出具有代表性的關于自我問題的論著,進而用分析哲學、心靈哲學的名相概念對之展開分析和解讀,最后在心靈哲學中對這些論述進行定位。所以,他們對佛教經典的解讀明顯帶有現代解釋學的性質,而且在這種研究方法的影響下,受到他們解讀的佛教不再是通常我們所理解的“原汁原味”的佛教,而是帶有了強烈的分析哲學和自然主義的色彩。在這些研究成果中,阿爾巴哈里的著作《分析的佛教:自我的兩重幻象》對佛教自我觀念的解讀最有代表性。阿爾巴哈里對他人經驗自述的美妙涅槃狀態感興趣,把涅槃與有我和無我的研究結合起來。
她認為研究涅槃的方法有三:一是進行佛教的涅槃實踐;二是借助儀器在實驗室中再現涅槃的心理狀態;三是作者自己所主張的方法,即不做預設,用分析哲學的手段和方法來研究涅槃的可能性。當然她并不肯定涅槃實際存在,而只是從模態的角度出發,把涅槃當作心靈哲學的一個主題來對待。她認為這種探討具有重要意義:“對涅槃之可能性的認真研究尚未進入分析哲學的主流,盡管這對于心靈的形而上學意味深遠,假如涅槃是可能的,那么它意義重大。”阿爾巴哈里通過她對佛教的分析和解讀指出,佛教對自我進行了顛覆和解構,其出發點是對“自我”和“自我感”(senseofself)進行了區別。“自我感”即是對自我的假定,它傳遞的是一種主觀經驗,借用內格爾的話說,自我感即是:從第一人稱視角來看,具有或者經歷對x的一種一般的有意識經驗,像是什么樣子。所以自我感是我們人人都具有的一種真實的感覺,而非幻象。在佛教看來,我們大多數人都錯誤地認為自己是一個有意識的、個體的自我,這是一種幻象,而在達到涅槃之前,我們都一直被束縛在這一幻象當中。只有在達到涅槃之后,這種束縛才會被拋棄。區別自我和自我感對佛教而言意義重大,因為這種區別使我們認識到這樣一種可能性:在本體論層面上,自我感廣泛存在,而自我本身卻不在。廣泛存在的自我感意味著大多數人都把他們自己看作是一個自我實在;而自我本身并不存在,則意味著事實上并沒有這樣的一個實在以使大多數人把他們自己看作是一個自我實在。擁有對x的感覺并不一定需要x存在。換言之,佛教否認作為實在的自我存在,而是主張無我原則。
一、中國傳統文化課程課堂教學創新
1.教學內容突出價值導向性長期以來,高校傳統文化教學以應試教育為導向,偏重對大學生進行知識型灌輸教育,這與傳統文化課程的教育目標并不相適應。因此,明確教學目標、設計精到的課堂教學內容至關重要,是當前高校傳統文化課程建設最為核心的問題之一,也是決定課程成敗之關鍵。就課程目標而言,中國傳統文化課程重在喚醒和引導學生身上的“人文需求”,開發其內在本具的善性、德性與智性,培養綜合人文素質,使其成長為一個大寫的、真正意義上的“人”。因此,遵循“人格養成,道德提升”的教學目標和原則,針對當代大學生的思想和心理現狀,我們在《中國哲學史講座》、《中國佛教文化》、《大學生生命教育》、《社會實踐》等多門課程中,皆以專題形式對傳統文化蘊含的民族精神、道德情操、人文涵養進行了深度的挖掘和宣講,客觀詮釋和彰顯儒、釋、道思想中厚重深沉的文化內涵,充分體現傳統文化教學的價值引領性。例如,在《中國哲學史講座》課程中,對儒、釋、道三大專題的講解,皆落腳于結合當代社會、日常生活凸顯三家思想的當代價值。儒、釋、道為中國傳統文化之三大思想支柱,在古代有“以儒治世,以道治身,以佛治心”之文化定位。而在信仰缺失、道德失衡、行為失范、價值觀失落的今天,三家共通的深厚的心靈之學不啻為救治迷茫、困惑中的當代人的精神良藥。在厚重的歷史文化沉淀中,師生一起追尋哲人智慧的思想足跡,領略天地萬物運行之道、人生之理,追問“我”之存在。通過哲學的反思,以“萬物一體”的宇宙觀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客觀理性地定位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同時,反觀內在生命,思維個體“安身立命”之處,從而建立健康而通達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并將傳統倫理、道德的精神漸漸落實到當下的生活中來,達到和睦家庭、和諧人際關系,及變化氣質、提高修養的目標。可以說,大學生如能在生活中依自然之道,行“孝悌”、“仁愛”為人之本,便是尋得人生的密碼,開啟真正的幸福之門。在傳統文化系列課程中,《中國佛教文化》引人注目且不同尋常。長期以來,很多人包括有些大學生在內將宗教等同于迷信,或簡單地以為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鴉片,或視宗教與科學水火不相融。這種對宗教不正確的定位和認識上的偏頗,既使人們喪失了正確評判文化現象的是非標準,也錯失了弘傳優秀傳統文化的良機。宗教同哲學一樣,是文化形式中非常特殊的部分,它為人類提供終極關懷和精神皈依之處,也是人類為自身創立的撫慰心靈、尋找精神家園和自我解脫的獨特方式。因此,關注精神與靈性的宗教與注重物質現象研究的科學,不但不互相沖突對立,反可互相補益,共助共創人類幸福生活。佛教雖為外來宗教,但在兩千年的發展歷程中,已與本土文化水乳交融,成為中國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對中國人的思維方式、生活方式、行為方式、處世原則等都產生了極為深刻的影響。可以說,不了解佛教,就不能了解中國哲學、中國歷史、中國文化,就不了解中國人的精神世界。所以,專題內容首先設置導論,主題為重新認識宗教,了解宗教的產生及其功能,區分宗教與迷信、邪教,梳理宗教與哲學、科學之關系。事實上,只有去除內心深處科學本位的傲慢與偏見,客觀理性地定位宗教,并對其持有同情之理解,才能還原并走進中華文化,開始佛教文化的學習。現代人包括大學生在內,精神上最大的迷茫和痛苦莫過于“自我”的迷失,而這種迷失正是由于越來越被自己所創造的科技環境所支配。當人的生活越來越多的物質化,當人淪為物欲之奴隸而不自覺時,即會越來越喪失個體自我本有的自由,越來越找不到人生真實價值之所在,這就是馬克思所說“人的異化”。而佛學對宇宙人生、人類生存狀態的洞察、對人類理性的反省,有著極其深刻而獨到的見解,能夠給予人們精神生活極具震撼力的新啟發。在人生觀上,佛教更強調主體自覺,崇尚變革生命,尋求生命實相,更把一己之覺悟和解脫與他人乃至一切有情生命之覺悟和解脫緊密相聯,所謂自度度人、自覺覺他。在專題講授中,我們充分發揮多媒體教學的優勢,適當借助優秀的佛教紀錄片、影視作品,展示出佛教開闊宏大的宇宙觀、生命觀、道德倫理觀、修行實踐觀。而在講述佛教歷史、哲學、文化時,其落腳點依然在結合時代熱點問題、現實生活,通過課堂及課外討論,凸顯佛教在凈化身心、道德重建、和諧社會等方面的當代價值和現實意義。讓佛教回歸現實、回歸生活,不僅激起了大學生對傳統文化的內在學習興趣,變被動的灌輸式教學為自覺式主動研習;更使他們直觀地感受到佛教文化的無窮魅力和高度實踐性特征,自覺地反觀內在生命,確立止惡行善的行為原則。同時,端正價值取向,從生命深處自覺生起慈悲仁愛的力量,以自利利他的精神接人待物,促進道德的提升乃至開拓更深層次的生命境界。
2.教學方法創新之實效性實現傳統文化價值導向的教育目標,除需精要的內容安排,亦需生動、活潑的授課形式和教學方法為助,最忌“灌輸”和“絕對化”。靈活多樣的教學方式不僅可以活躍課堂,更重要的是直接推動學生對傳統文化特質與精神的領會,當下啟發悟性、身心受用。例如,在《中國哲學史講座》、《中國佛教文化》課堂教學中,梵樂靜心、經典誦讀、內觀靜修幾大亮點設計使課堂教學大為增色。其一,以儒道音樂或佛教梵樂靜心、凈心。在“化人”、“立人”的教育過程中,音樂之教化作用非同尋常。昔日孔子在齊國聽“盡美也,又盡善也”之韶樂,竟“三月不知肉味”,并由此感嘆音樂之美竟達如此之程度!正因至極之音樂是至真、至善、至美的統一,給人以善的教育、美的陶冶和靈魂的凈化,故儒釋道三家皆以音樂為教化世人之重要手段。就佛教來說,八萬四千法門皆為凈心之法,其中梵樂更是極方便、快捷、易深入人心的引導和啟悟世人之重要方法。《楞嚴經》中說:“此方真教體,清凈在音聞。欲取三摩提,實以聞中入。”即言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之中,屬耳根最利,最為靈敏。因此,音聲教化最易感染人,最能產生教育效果。傳統文化課堂當然也離不開音樂化人之絕佳手段,創設優美、寧靜、高雅的課堂音樂情境是非常獨到的教育手段。在課前二三十分鐘,我們選擇與本次課程內容相關的儒道音樂或佛教梵樂進行播放,或課中讀誦、講解儒釋道經文時配以背景音樂。儒道音樂清雅、寧靜、中和,佛教梵樂則具虛、遠、淡、靜、莊嚴肅穆之內涵,可謂雅而不俗、覺而不迷。這些至真至善至美的音樂具有極強的感染力,帶給青年學子的心靈震撼是無與倫比的。大多數學生會主動提前到教室,靜靜地聆聽梵樂,感受音樂帶給他們的全新心靈體驗,雖未上課卻已然在自我教育、自我感悟、自我提升的狀態之中了。課前和課中的音樂不僅達到靜心、凈心的效果,更創設了寧靜、愉悅、平等、高效的課堂氛圍。尤為難得的是,師生在共享美樂的同時得到了身心的凈化,不自覺敞開各自的心靈,無形中消除了彼此間的心靈隔膜,加強了師生之間的情感交流。如此不但進一步激發了教師內心對學生的愛與期待,亦大大增強了學生對教師的認同感、尊重感和信任感。古人云:“親其師,信其道。”學生只有在情感上接納教師,在人格上尊重教師,才能聽從師之教誨。從教育心理學角度來說,師生之間建立的“愛”與“尊”的情感認同,是實現教學目標的重要前提,因為從本質上說教學過程就是建立起教師和學生之間一種“坦誠、平等和接納”的人際關系的過程。所以,一切課堂之成敗關鍵在于“師”與“生”、“教”與“學”這些關系通道是否通暢,而傳統文化的課堂因更多人文關懷、終極關懷,更具打通這些關系通道之優勢。觸動靈魂深處的儒道音樂和梵樂教學法,便是打通關系通道的極佳手段,成為傳統文化課堂不可替代的教學方法。其二,課堂內外開展經典和美文誦讀。儒釋道經典是經過歷史選擇出來的、最有價值的、具原創性、奠基性的書籍或文章,蘊含無量智慧精華。經典誦讀是傳承中華文化的鑰匙,也是中國古代教育的根本方法和古代啟蒙教育的首要方法,其中有著深刻的科學內涵。孔子曰:“誦書讀書,與古人居;讀書誦書,與古人謀。”專心誦讀不僅可達到攝心、靜心、提高專注力、記憶力和理解力的良好效果,而且反復誦讀、吟詠、熏修就是與古圣先賢進行精神對話,必能促使人見賢思齊、向上向善。更深入地說,如能長期凈心誦讀漸次達到“隨文入貫”,將智慧經文一一消歸自性,便能直契經典深義,這就是經典內化、智慧開啟的過程。當經典已然化為生命中的一個部分,必將在生活中起到巨大的指導作用,完成倫理道德的養成及價值觀、人生觀、道德觀的構建。此為從誦讀到悟,悟而后能用,用而后生巧的過程。因此,從教育角度看,經典誦讀是達到智育和德育兼具的簡單、高效、科學的教育方法,可惜的是,“五四”以來對傳統文化的極端否定使經典教育法被長期摒棄遺忘,造成了教育的巨大損失。而在今天的傳統文化課堂上,經典誦讀法無疑是還原傳統文化、繼承和發揚傳統文化的必要方法。除了安排學生每日晨讀、午讀或晚讀經典,為了創造高效課堂氣氛,我們還在上課之始,讓幾十名甚或近300名學生齊誦儒學經典《大學》、《中庸》,道家經典《道德經》,或佛學核心經典《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金剛經》等。從教學反饋來看,學生非常肯定和喜愛讀經尤其是莊嚴肅穆的集體誦讀環節。當經典在他們的生命中產生作用,內在的純真、良善、光明被激發出來時,他們的文字感受讀來也是令人感動,甚至唏噓不已的:“每次背誦心經,都有種清涼的感覺,如夏日一陣涼風襲過……。又好似與心靈進行了深層次的對話,對周圍萬物都有了一種不同程度的全新感觸與交流,真想熱情地擁抱自然,給與他人和社會最清新恬美的奉獻。這讓我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和自在,這是一個自我放松、自我凈化、自我完善和自我反省的有效途徑。還有一種有與無之間的奇特感悟,一種大到沒有邊際又明凈勝過月光的空間感,妙哉妙哉!”下課前,再讓學生齊誦短文《能量朗讀》。此文彰顯中華文化自強不息、厚德載物之特質與精神,多次誦讀強化,不僅能激揚志氣,幫助學生重獲人生之希望、重尋人生之夢想,亦能促進學生樹立感恩、包容、尊重、精進的人生態度和原則。“《能量朗讀》很勵志,激發人心中的希望。‘愛’不是口頭上的,愛就在身邊,原來生活如此美好。在誦讀后,常常會釋放掉生活中的很多壓力,能心平氣和地處理事情,并且知道如何取舍。更明確了應該心中有大愛,要放開心靈的境界,容納整個世界。”其三,課堂內觀靜修體驗。中國哲學是高度實踐性的心靈學問,教理教義的理論探究并非談玄說妙,而是用來指導身心變革之實踐。儒釋道三家皆有內觀靜修之法,其不僅可以修身養性,更是求學問道之入門功夫。宋大儒朱熹就曾教導其學生:“用半日靜坐,半日讀書。如此一二年,何患不進?
3.而在佛學中,禪即為靜慮,亦指“心一境性”。禪的智慧不僅可以促進對事物本性和自心的了知,幫助人找到久已失去的精神家園,理性對待塵世的喧囂和功利,還可以開發自性潛能,創造安樂祥和、灑脫自在、富有價值的人生。更為現實的是,禪的具體修習為現代人提供了一種消除熱惱、平復情緒、撫慰心靈的方法和途徑。在西方國家,一些哲學家和社會學家就很樂于用禪來引導人們順歸人性和自然,還有一些心理學家和精神病理學家,更把禪與西方心理治療方法結合起來,將其作為調節心理和治療精神疾病的有效方法。青年大學生也是社會中人,面臨著來自學習、生活、心理多方面的壓力,內心有著諸多的焦慮、迷茫和困惑,迫切需要由內觀靜修開啟的智慧之引導,在實際生活中學會疏導情緒、掌握認識自心、調控自心、凈化自心的方法與技巧,以擺脫痛苦、憤怒、沮喪、忌妒等負面情緒,改變浮躁、易怒、自卑等不好的品性,保持一個良好積極的心態面對生活。課堂內觀靜修雖然條件有限,沒有專用的靜修室和坐墊,時間也很短暫,但是同學們頗感新奇,整個過程都能主動、積極地配合,取得的效果也是極其明顯的。在靜定內觀的體驗與學習中,同學們初次品味了禪的清涼甘露,驚異、震撼地體會和享受到內心深處久違的寧靜、安詳與博大。“課堂體驗內觀靜修是很有趣且有作用的,覺得內心非常安寧,更加遠離物質社會的喧囂與煩躁,讓人通達,讓人更加冷靜地去應對面前的世界,不悲不喜,不焦不躁。禪修啟發人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么,它不是無盡的物質財富,而是無窮的、廣袤的心靈世界……”而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美妙感受,又會進一步促使學生以全新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看待世界、社會和周圍的人,體悟“萬物一體”之真實內涵:“課堂音樂禪修時,覺得身心正漸漸趨于平靜與淡泊,此時周圍的一切都已無法干擾我。而我,正全身心地與宇宙融會貫通,每一個細胞都是打開的,宇宙中所有的思想、能量都由我而不斷傳輸,輸入大地,流入星空,周而循環著。我,既是小小的我,也是影響著整個宇宙萬事萬物的我,我的情緒、心境、思想正時刻傳向宇宙萬物,影響著整個世界。”可以說,雖然課堂的內觀靜修因時間、地點等限制,不能深入內觀修習,但正如運動可以促進身體健康,幾次這樣的課堂精神訓練不僅已起到了培養心的專注力、控制力,激發學生自覺調控內心的目的,還讓學生直觀內在地體驗到個體與他人、社會、宇宙的和諧一體,從而在內心中生發起平等、感恩、愛與慈悲的力量。更主要的是,內觀靜修還初步培養了一定的覺知力,這種覺知力會隨著日常練習的增加不斷增強。而這份覺知在平日生活中極其有用,它能讓人洞察問題的實質,不會被錯覺、假象所蒙蔽,不會盲目地跟隨舊有的習氣產生恐懼、焦慮、嫉妒和憎恨等等,進而以真實、自由、有創意的行動來幫助他人。這,就是心的自主力,就是獨立人格的建立。顯然,內觀靜修的作用,是言語說教所根本無法企及,也無法代替的。課堂內觀靜修體驗,將成為傳統文化課堂教學中必不可少、頗具魅力的重要部分。
二、中國傳統文化課外實踐模式體驗式情景式拓展
鑒于中國傳統文化具有高度實踐性之特質,必須積極探索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相結合的多元化教學模式,注重學與思結合、思與行結合,大力提升課程的教學實效性。長期以來,不少課程的課外實踐僅僅停留在參觀游覽的層面,難以取得良好的實際效果。中國傳統文化課外實踐是輔助課堂教學的重要部分,應引入現代教學理念的開放性、情景性、體驗式教學理念,達到全面提升教學效果的目標。事實證明,實地參訪的體驗式新教學模式在開拓學生文化視野、激發學習興趣、開發善性、德性、悟性等方面功用非凡,實非課堂教學所能比擬。幾年來,《中國哲學史講座》、《中國佛教文化》課外實踐以帶領學生多地游學、拓展體驗的多內容、多形式展開。儒家文化課外實踐以合肥國楨書院為本校實踐基地,學生在基地先后開展為期一周的活動。活動以儒學文化為背景,結合現代家庭生活、社會生活,具有很強的現實性和時代性,實為傳統文化現代化的有益嘗試。如,家庭禮儀實踐以“孝”為核心,幫助學生樹立“感恩知恩”、“反哺圖報”的家庭禮儀意識,并學習家庭禮儀知識,開展家庭禮儀訓練;職業禮儀實踐以“敬”為核心,幫助學生樹立“處事敬”、“與人忠”的職業禮儀意識,并學習職業禮儀知識,開展職業禮儀訓練;生活禮儀實踐以“謹”為核心,幫助學生樹立“居處恭”、“言行謹”的生活禮儀意識,并學習生活禮儀知識,開展生活禮儀訓練;社交禮儀實踐以“信”為核心,幫助學生樹立“誠則明”、“信則任”的社交禮儀意識,并學習社交禮儀知識,開展社交禮儀訓練。同時,還指導學生面向社會公眾開展了文明禮儀現狀調查和文明禮儀宣傳,具體包括孝道文化、文明修身、誠實守信、愛崗敬業等四個主題內容。整個活動過程由國楨書院老師全程帶領,以講座、觀看影片、小組體驗、討論、分享等形式展開,實現了“探索中認知”、“體驗中學習”、“行動中教育”的教學目標,在大學生中引起很大反響,取得了非常好的教學效果。佛教文化課外實踐更是依托傳統文化底蘊深厚的場所,開展情景式、體驗式學習,形成了一個新型立體、系統有序、頗具震撼力的參學模式。為開拓學生文化視野,盡可能實現多地參訪,。寺院實地參訪由法師全程帶領,活動內容十分豐富:參觀以上四大寺院及東林寺大佛工地,感受千年佛教文化魅力;聆聽儒學講座,了解儒家文化實質,把握孝道、人倫精神;聆聽佛學講座,把握佛學文化特質,了知佛學精神對凈化心靈、和諧身心、促進向上人生的積極作用;體驗晨鐘暮鼓的叢林生活和禪修實踐,掌握心理調控的方法、感受心靈的震撼及來自生命深處的寧靜感、愉悅感、尊嚴感和崇高感;舉行傳燈活動,體驗合作、奉獻、愛和感恩的真義;品味素齋,思惟五觀堂“五觀”之義,體會儉以養德、節用惜福的理念,生起知恩報恩、敬畏生命之心。從活動現場及學生的反饋信息來看,已采取的參觀、聽講座、傳燈、叢林生活體驗等活動方式,文化內涵深厚、新奇多樣,且緊緊貼近現代生活和大學生思想狀況,學生們頗感歡喜,也收獲良多,耳濡目染中不僅對儒釋文化有了較為準確的理性認知、啟迪關于生命、道德等問題的深度思考,且多能反躬內省、確立止惡行善的人生原則。幾天的體驗式生活雖然短暫,卻得以零距離的感受佛教文化,成為大學生活中難以忘懷的記憶,其影響是長久而深遠的。從這幾年的教學過程來看,課外實踐起著全面提升教學效果的關鍵作用,是不可或缺的教學環節。當然,還可以就實踐地點、活動內容及形式等多個方面進一步調整完善,形成更為成熟、高效的參學模式。比如,在實踐地點方面,為解決因經費缺乏導致的課外實踐難以可持續的困境,計劃通過多方溝通、協調,以合肥開福寺為大學生傳統文化實習基地,長期合作開展活動;在有經費來源的情況下,則應盡可能拓展外出實踐地點,如可就近參學古代四大書院之一的廬山白鹿洞書院,了解古代書院教育理念、教育方法、教育制度,把握儒學精華。而就活動內容方面來說,可安排更豐富多元的課程內容,如可在參觀、聽講座、禪修之余,增加山林行腳的活潑內容。在叢林山水間一路行腳、聽法,參與討論與分享,帶給大家的感受應該是長時難忘的。既可沿途游訪多個人文景觀,感受文化魅力,又能讓學生舒展身體、放飛心靈,培養堅強的意志品質。更重要的是,在親近自然的行腳活動中,極易打開塵封已久的心靈,不管是老師與學生之間,還是學生與學生之間,都會顯現出率真自然的一面,營造出一種自由輕松的學習與交流氛圍。在融于自然、回歸本真的狀態中,享受聽聞真理帶來的內心的深度喜悅,感受生命的律動,啟發內在的精神資糧,從而達到開拓生命深度與寬度的目標。而這些,其實就是大學素質教育的根本實現,僅憑課堂教學是無法達到這種效果的。
[摘要]尼采文化哲學契合了后現代主義這一場廣義上的文化哲學運動的內在精神要求。后現代主義與西方社會政治變動有著密切的關系。尼采文化哲學中的后現代意蘊在一定程度上以扭曲的方式體現了后現代政治重主體性、重話語控制等特征。
一、尼采文化哲學與后現代主義
從本質上來說,尼采的哲學是文化哲學。歷史是“一群偉大文化組成的戲劇”[1]。尼采試圖以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對立、融通、互動透析古希臘悲劇的誕生與隕逝,進而擴展到對整個西方文化的解讀。尼采認為酒神精神消隕之后,獨撐西方文化精神理念的日神精神日益演化為邏輯公式的木偶,西方文化演變為單一的科學文化,然而科學的發展并沒有為現代人帶來更多的幸福感,相反帶來的是人的焦慮、苦悶與彷徨。為此,西方文化也患上了衰竭頹廢綜合癥。本論文由整理提供尼采以宣揚“上帝死了”的方式預示這種患病了的西方傳統文化的終結,并在力主“重新估定一切價值”的文化反思中,高揚“超人”的“權力意志”,力圖開啟一種新的西方文化價值向度。眾所周知,在西方,上帝不僅是人們崇拜的對象,它更是凝聚一切最高價值的象征物,并進而演化為西方文化價值之源的一個文化范疇。不過在尼采那里,作為文化范疇意義的上帝與實體意義的上帝一樣,終究是作為人類一種異己的力量而存在,始終壓迫、壓抑著人。只有人才是文化的靈根,文化的一個中心范疇,只要上帝存在,人類就永遠長不大,人類就只能是孱弱、怯懦、無能的代名詞。人類創造的文化永遠是異己的文化、異化的文化。既然文化是人類自身的創造物,人類文化的進步也只有寄托于人本身,那么又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引領人類文化前行呢?尼采把新文化創造的重任交付于“超人”。“超人”實質上是以一種具有堅強意志力和不斷能進行自我超越的創造者的形象出現在尼采的文化哲學視域中的。尼采堅信“一切創造者都是堅強的”[2],“人是一種應該被超越的東西”[3],超越了“人”之后的“人”便是“超人”。“超人”的出現增強了人類的力量感,克服了人類一切傷感的柔弱與頹廢,能夠在上帝死了之后為人類的生活探索一種新的意義,標領一種新的西方文化價值向度。通過上述分析,筆者認為,尼采正是從深刻而獨特的文化解讀、尖銳而徹底的文化批判、大膽而新穎的文化預設三個層面上構建起他的文化哲學王國。
公認的后現代主義者福柯、德勒茲、德里達以及后期的海德格爾等人都曾深入地研究過尼采。尼采也一直被奉為后現代主義的直接先驅者之一。本論文由整理提供其中尼采對傳統形而上學的批判、對理性主義的責難、對假人道主義的抨擊都構成了后現代主義思想的重要源頭,那么從文化哲學層面來看,尼采身上所潛伏著的后現代意蘊又何在呢?筆者認為尼采文化哲學中的后現代意蘊最深刻地表現在它的解構之維上,即對西方傳統理性文化和二元對立文化的解構上。
眾所周知,西方傳統文化精神的內核是邏格斯,是理性。它強調的是人的一切行為活動精神理念,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要接受理性法庭的審判,其結果是人應有的活力、朝氣、精神被邏輯、理性、科學壓碎,文化單向度地發展為科學文化、精神文化、心靈文化(也就是尼采所說的酒神文化)的淪喪以及快樂文化的消逝。因此,人始終處于不幸的境遇下。
尼采作為一個思考人類如何快樂、如何幸福的思想家,必然要對造成人類不幸的理性文化進行解構,這種解構就要剝掉理性光輝的外衣和揭露理性實質上的無能,以及打破理性結果和真理的權威。
內容提要:中國哲學所蘊涵的“文化生態模式”為人們反省全球范圍內環境與生態危機問題提供了總體性思考的角度。“文化生態模式”是指維護文化生態生存、綿延的根本律則與運行機理。中國哲學“文化生態模式”基本的世界圖式可名之為“生機主義的萬物一體”圖式。在這一圖式中,天地萬物通過被生命化而統合為緊密相連的一體;作為萬物之靈的人既內在于自然,又有著自己的特殊使命。立足于這一圖式,中國哲學“文化生態模式”表現出了和諧性、平衡性與穩態性等頗為獨異的理論特質。與現代西方以強調人和自然的二元對立為基本特征的世界圖式、以通過對自然的征服和占有而求得人類社會不斷“增長”為基本理論特質的文化生態模式形成了鮮明對比。
近年來,與全球范圍內對環境與生態危機的深入反省密切相關,中國哲學的“生態意蘊”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之一。我們認為,要進一步深入討論這一問題,應當從中國哲學所蘊涵的“文化生態模式”的角度加強總體性的思考。這里所謂“文化生態”,是指由構成文化系統的諸內、外在要素及其相互作用所形成的生態關系。“文化生態模式”則是指維護文化生態生存、綿延的根本律則與運行機理。
由于人是以類的方式存在于宇宙之中的社會動物,一個文化系統的文化生態必然涉及到人與終極實在、人與自然宇宙、個人與他人以及人之身心之間的關系。正是這些方面構成了特定文化系統的基本存在形態,亦即文化生態模式的基本“世界圖式”。中國哲學“文化生態模式”基本的世界圖式可名之為“生機主義的萬物一體”圖式。
在這一圖式中,天地萬物通過被生命化而統合為緊密相連的一體。中國哲學看待天地宇宙以及萬物的基本范式就是“生命典范”的,即自覺地把天地宇宙以及萬物均看作是類人的存在、有生命的存在。這在作為中國哲學之思想源頭的《周易》哲學中即已奠定了基本精神方向。正是借助于生命典范,《周易》建構起了一個涵容天地人“三材”、足以“曲成萬物”、“范圍天地”而又以“道”一以貫之的機體網絡系統。沿著《周易》哲學所開辟的基本精神方向,以儒家和道家為主體的中國哲學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這一以生命典范貫通天地萬物的世界圖式,從而形成了“生機主義的萬物一體論”。在這一世界圖式中,人、人類社會與自然界既各自構成相對獨立的系統,又共同構成了一個緊密相連的整體。它們之中莫不包含了某種內在的生命力量亦即“道”或“天道”。“道”或“天道”構成了萬物的存在根源,同時也是貫通萬物的內在本性。以生命體存在的萬物統領于“道”或“天道”,共同構成了充滿生機的大化流行。
在這一圖式中,作為萬物之靈的人既內在于自然,又有著自己的特殊使命。它強調,在歸根結底的意義上人是內在于而非外在于天地萬物的。《周易》哲學從兩方面突顯了天地萬物對人的內在性。其一,天地萬物構成了人之所以為人的存在前提。《序卦》明確指出:“有天地然后有萬物,有萬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婦,有夫婦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禮義有所錯。”這顯然是把天地萬物的存在看作是人、人類社會存在的前提。其二,天地宇宙亦是人的價值之源,人之所以為人所應具的德性是“法天效地”的結果。這從《系辭》“生生之謂易”與“天地之大德曰生”的論斷中即可清楚地見出:“生”不僅是天地之基本的存在形態,而且更是天地之最高德性,正是天地宇宙所昭示的“大德”為人類提供了價值的源頭。由此,《周易》開啟了后儒以“生”釋“仁”,將人之本質屬性與天地之德相聯系,以為之確立形上根據的基本精神方向。與此同時,人作為大宇長宙中唯一具有靈明者,又不是完全類同于其他萬物的存在,而是具有一種特殊使命,即只有通過人的存在而不僅更為充分地實現天地之道,而且使之發揚光大。《中庸》所謂“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所言明的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人雖有著與其他萬物不同的特殊使命,但歸根結底依然是為了實現天地萬物自身本有的內在價值。
立足于“生機主義的萬物一體”的世界圖式,中國哲學“文化生態模式”表現出了和諧性、平衡性與穩態性等頗為獨異的理論特質。
一、校園文化的研究困境
1.范式研究路徑虛構。
范式是研究問題的抽象表達,是經過概念加工過的體系化范疇。校園文化的很多研究僅是從假設概念出發,從概念研究中生成范式并進行剖析,從而脫離現實情勢。校園文化本身受限于包括地域文化氛圍、經濟發展水平、意識形態教育等社會環境因素,其研究必須依賴兩個來源:一是社會歷史條件主導下的社會文化,包括傳統文化與社會風氣等;二是高等教育發展過程中成型的具體文化概念。如果脫離這兩個來源,校園文化研究就只能是一種虛構化路徑介入,使得文化現實問題與學術研究問題出現脫離與斷裂,進而形成“兩張皮”的狀況。
2“.環境決定論”的強迫傾向。
校園文化研究暗含著一個理論強迫就是(教育)環境決定論,認為環境決定著人的生存與發展,改善校園文化環境就能解決好育人問題,殊不知“,環境是由人來改變的”①。唯物論告訴我們,是人的勞動實踐創造環境,環境為人的生存發展提供物質、精神基礎。而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將研究視角推進至人,才能把握住校園文化建設的真實內涵。
3.功能主義的片面理解。